【小雪】
《詩經‧小雅‧頍弁》
有頍者弁,實維伊何?爾酒既旨,爾餚既嘉。
豈伊異人?兄弟匪他。蔦與女蘿,施于松柏。
未見君子,憂心奕奕;既見君子,庶幾說懌。
有頍者弁,實維何期?爾酒既旨,爾餚既時。
豈伊異人?兄弟具來。蔦與女蘿,施于松上。
未見君子,憂心怲怲;既見君子,庶幾有臧。
有頍者弁,實維在首。爾酒既旨,爾餚既阜。
豈伊異人?兄弟甥舅。如彼雨雪,先集維霰。
死喪無日,無幾相見。樂酒今夕,君子維宴。
這首詩從字面看,寫一個貴族請他的兄弟、姻親來宴飲作樂。赴宴者以詩寫對這位貴族的攀附,一方面阿諛奉承,同時展示了貴族們醉生夢死的生活和沒落低沉的情緒。全詩以赴宴者的口氣寫成,描寫了宴席的豐盛,但在表面熱鬧的氣氛中,籠罩著一種悲觀失望、及時行樂的情緒。
時空若平行,想想在數千年前的天體運行至此節氣,西周正走向衰亡末世。這時是小雪。詩裡說,“如彼雨雪,先集維霰”,霰在前,小雪在后,等到霰密集地向四方扑簌,雪花也將分揚搖曳而下。
我倒是注意到詩裡的松蘿,森深處的一抹帶著奇幻色彩的綠絲。松蘿,又稱女蘿、寄下生、菟絲,是梅衣科的一個屬,叢生,外表黃色或微綠色。松蘿的分布範圍極為廣泛,極地和熱帶均有分布,為野生動物食物。松蘿有許多用途,可治療百日咳、黏膜炎、癲癇及水腫等病症。另外有些松蘿可製造一種橙色顏料。在西元前300年,就有用鬚松蘿刺激毛髮生長的記載。
屈原在《楚辭》〈九歌‧山鬼〉裡寫:「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帶女蘿。」指出當時的人觀察或進入山林,見到了薜荔與女蘿等生物,而在祭禮的文字中,將整體的山視為山鬼,或更接近山神的意思,他穿戴著植物、薜荔、女蘿等裝飾,正如山被人們所見的形象一般。
這個詩經寫在小雪時節的松蘿,至今仍優雅仙氣或神秘鬼魅的在各處森林裡,呼吸著也光合作用著,成為生態裡的綠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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